学者称去年官员灰色收入5.4万亿 超中央财政 1

分享 收藏 已有 455 次阅读  2010-08-06 11:54   标签灰色收入  中央财政  学者  官员 

 

2010年08月06日10:09中国新闻网我要评论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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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声明:刊用《中国新闻周刊》稿件务经书面授权)

造成中国居民收入差距的原因,至少有城乡、地区、行业之间的发展不平衡等因素,也跟政府和企业挤占过多资源有关

大雨倾盆而下。21岁的王永松在取款机里,领到了上个月的工资,1520元。正当他把钱揣进荷包时,一辆宝马车从路边呼啸而过,泥水溅湿了他一身。

冲着远处早已模糊的宝马车骂了一句后,这个瘦削的青年一猫腰,便飞身跑向马路对过的宿舍。雨雾里,一切都迅速地模糊掉。亚热带的广东,所有的事情,都和这天气一样变化无常。

还没进屋,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。一接通,原来是广州的堂哥打过来的:下个礼拜天堂哥结婚,请他过去喝喜酒。堂哥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,年薪几十万,电话里说说笑笑。

对堂哥,王永松只有羡慕。作为广东南海一家汽车零部件公司的员工,从去年5月进入工厂的第一天起,学生时代的无忧无虑就一去不复返了,“钱挣得太少”成了王永松的一块心病。

起初,他还一直想不明白,为什么他站在流水线旁辛辛苦苦干活,却总赶不上物价上涨的幅度快。在没有原因的被剥夺感驱使下,这个初出校门的年轻人,参加了一场全国瞩目的要求加薪的停工运动。

不久,王永松在另外一家民营汽车零部件厂找到了一份新差事,工资多了三百块钱。渐渐地,一种对现实的无力感取代了最初的愤怒。现在,王永松没有选择地成为流水线上一颗有血有肉的螺丝钉。王永松并不知道,一个叫做收入分配改革的计划,在2010年将要出台,并旨在促使像他一样的人收入会出现变化。

那些无法跨越的鸿沟

王永松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,家在广东湛江郊区,工厂的同事,快餐店里的老板娘,都喊他靓仔。这个18岁的打工仔最讨厌别人喊他农民工。

在王永松的印象里,农民工是个带有污蔑意味的词儿。出生于广东湛江农村的王永松,对于城乡差别的最初感受,源于小时候的一次走亲戚。

1999年,10岁的王永松,第一次被父亲带到广州大伯家走亲戚。在大伯家,王永松第一次看到了以前只在电视里见到的电脑,大他6岁的堂哥帮他申请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QQ号。

十年前的一趟广州之行,王永松感受到了当公务员的大伯和在老家种田的父亲之间巨大差别。城乡差别的印象深深地烙在了王永松的心头。

那一年,国家统计局的统计资料显示,全国农村居民收入为城镇居民的收入的两倍多。从那时起,王永松开始明白父亲为何从小教育他“好好读书,以后上大学进城坐办公室”。

“这些年家里三个兄弟姐妹读书,都是靠父亲在广州打工养着。”王永松说,家中的几亩水稻只够得上全家一年的口粮,种田早已不是收入的主要来源。

眼下,家里的三个姐姐分别在珠海和中山打工,而50多岁的父亲,仍然在广州一间小餐馆的后厨里掂勺,肩膀上搭着的一方毛巾,终日为汗水所浸湿。 城乡天壤之别,早在王永松父亲那一代人中就已经存在。王的父亲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,当时正逢三年自然灾害,用奶奶的话说,父亲的那条命是捡来的。父亲读完初中不久就进入大队的生产队,成了一名挣工分的壮劳力。

1949年,当时中国为了发展工业,设立了城乡二元的管理制度,利用工农产品剪刀差,从农村大量获取工业发展所需的廉价原材料。仅1960年到1978年这十九年间,据不完全统计,通过统购统销,农村为城市工业奉献了3400亿元人民币的价差。

而城乡差距在改革开放后出现了短暂的缩小之后,到了王永松这一代,又进一步扩大了。

到了2009年,农民三年的收入才赶得上城镇居民一年的收入。因水稻卖不出好价,家里的水田面积从十多年前的20多亩,到现在只剩下不到5亩,剩下的都撂荒了。在王永松的父亲眼里,过去十几年化肥种子价格都翻了好几番,可是政府的晚稻收购价还不到一块钱。

出于粮食安全的考虑,中国的粮棉油等主要农产品价格,至今仍处于政府严格调控之下。

眼下,王永松一家从土地获得的收益,主要还是依靠种植业。按照现行的《农村土地承包法》《土地管理法》规定,中国农村的绝大部分土地不可作为银行贷款抵押。农村集体土地只有通过国家征收转化为国有土地后,才能上市交易,变为资本。不过,中国人民银行今年7月28日,发布了《关于全面推进农村金融产品和服务方式创新的指导意见》,尝试通过小范围的试点,推动农地抵押。

对于这一点,王永松一家深有体会。在他的家乡湛江,2009年政府新建东海岛新区占用农村集体建设用地时,每公顷耕地补偿45万元,相当于45元/平方米,而目前湛江的商品住宅均价早已经突破6000元/平方米。国家税务局统计显示,2009年全国土地出让金总金额达1.5万亿元,如果把这些钱发放到8亿农民手上,每个人可以分得近2000元。

当除种植业以外的土地增值渠道被切断后,打工就成了农民为数不多的谋生出路之一。

2009年,王永松也走上父亲的打工路。由于英语一直跟不上,严重偏科的王永松念完初中后,就上了湛江当地的一所职业学校。17岁那年,进入广东海南的一家汽车零部件厂,成了流水线上的小工。

在南海工作,收入能够比湛江多出500元。这种地区间的差距,也导致了大批像王永松一样的粤西农民,不自觉地流向了珠三角。

1978年,改革开放之后,中国政府调整了此前的地区均衡发展思路,转而优先支持东部沿海发展,在“让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”的思路下,政策、资金、人力等各种资源向珠三角、长三角和京津唐地区倾斜,这些地区依靠加工出口贸易保持了高速增长,并成为中国的财富聚集地。

南海,也搭上了国家政策的末班车。仅南海区狮山镇一地,截至去年末,吸引了两千多家工厂,年产值超过两千亿,相当于中西部数个地级市的经济总量之和。

地区收入差距开始出现。到了2009年,据国家统计局统计,在城镇居民年人均收入方面,最高的上海市已经比最低的青海省高出两倍多。

这种地区收入差别,也体现在王永松的家乡湛江和省会广州之间。 尽管广东是中国工业化程度最高的省份之一,但是珠三角与粤西之间仍然存在巨大落差。2009年,湛江城镇居民年均可支配收入为13600元,仅相当广州的60%左右。

城乡和地区差别扩大的同时,行业收入差距的扩大更为明显。

2010年,王永松从湛江的一所职高毕业后,和村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,成了一名打工仔;而大伯家的堂哥大学毕业后,去了广州一家证券公司上班。

在珠三角,王永松所从事的制造业工人的年平均工资不超过3万元,而王永松堂哥参加工作第一年,其所在的证券公司仅年终奖就发了9万多元,总收入是王永松的6倍多。

改革开放之初,中国各行业间收入水平最高是最低的1.8倍。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统计,2009年,电力、电信、金融、保险、烟草等行业职工以不到8%职工的人数,占全国职工工资总额的55%,高于社会平均工资10倍左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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